臺灣《旺報》26日刊載了臺灣大學政治學研究所大陸學生張逸帆的投稿文章,作者看到臺灣的點點滴滴,體驗臺灣民眾絲絲入扣的人情味和人與人之間的赤忱,發(fā)出了“這里的的確確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感到安心的地方”的感慨。真是“一座小城,有大愛!
文章摘編如下:
我對臺灣的記憶源自于小時候經(jīng)常玩的一個叫做“解放臺灣”的游戲,但就那時而言,確實不知臺灣為何物。等年歲稍長些,臺灣的音樂開始進入了我的生活。李宗盛、羅大佑、蔡琴、五月天……在一次又一次地在那恰情恰景的歌聲中繳械投降之后,自然而然地就對這片土地萌生了向往之心。
然后,我就來了。
臺北是一座有著大都市聲譽的小城。建筑比我想象中的要舊得多、 矮得多,連聞名遐邇的101大樓也難以讓人產(chǎn)生直聳云天的感覺。路不寬,有很多小巷子;高架橋也很少,但很少會堵車。滿大街上都是摩托車,紅燈轉綠時那便是萬馬奔騰般的壯觀。路邊很少有垃圾桶,但地面卻很干凈。夜市很多,并且?guī)缀跆焯毂瑵M。
臺北沒有太多鋼筋水泥的摩天大廈,卻有著絲絲入扣的人情味兒。 公交車司機會熱情地問一句早安,顧客和店員會大聲地互道一聲謝謝;眼鏡店的主管會在聽說我是陸生不能拿獎學金之后直接給我打了3折 ,而街角賣咸酥雞的攤主,則會在凌晨兩點收攤之后,拿出掃帚和清潔劑刷洗馬路。
在臺北你隨時可以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那份赤忱,以及人們對這座城市的疼愛。在覆蓋了大半個地球的現(xiàn)代化浪潮之中,臺灣,似乎留住了那份人性中最本源而又最可愛的樸實。有人說,是日本的殖民給臺灣人帶來了守時、謙遜和禮貌的習慣;也有人說,是中華文明“溫良恭儉讓”在臺灣的傳承;但我更相信這是人性之中本有的內(nèi)涵。
許多臺灣的年輕人對大陸幾乎是一無所知的。他們會好奇地問你:“你是北京人嗎?”因為在他們的概念中,大陸唯一比較明確的地方也就只有北京了。更為夸張一點的,甚至會問“大陸有泡面嗎”“你們會不會騎摩托車”之類的問題。他們之中有不少人很想去大陸走走看看,甚至去大陸工作,但某種未知的恐懼又阻擋了他們的前進。
來之前聽說臺灣的大學生因為學業(yè)壓力小,都很愛玩不怎么念書; 來了以后發(fā)現(xiàn)確實如此,但原因卻有些許的偏差。相對于大陸學生來說,他們對自己所要接受的大學教育的選擇似乎要更多元化一些。有些人熱衷于玩社團,有些人則專注于“玩”學業(yè);他們一旦決定了自己的方向便會傾盡全力地去玩?zhèn)盡興,學業(yè)僅僅是其中的選項之一,而非必須。但他們一旦考上了研究生,便會非常認真地對待學業(yè)——這讓我輕松度日的預計徹底失算了。
臺灣的政治是泛娛樂化的,但臺灣的生活似乎沒有被泛政治化。電視上播放的“立委”對“政務官”的質詢,其娛樂效果常常不亞于享譽兩岸的《康熙來了》;而政治人物更是跟娛樂圈的藝人有得一拼,生動活潑,效果絕佳,甚至在民間的各種婚喪喜事中也會頻頻露臉。但臺灣人其實并不大關心政治,本土政治倒還好些,畢竟有些問題與日常的生活息息相關;但國際政治就明顯倍受冷落了。有臺灣朋友對我說 ,他去北京旅游的時候,出租車司機一開口就跟他聊中日關系,著實把他嚇得不輕。
走在臺北的街頭,看著那些耐性等待綠燈的行人,大聲說著謝謝的手搖飲店店員和提醒你鞋帶沒有系好的阿嬤,內(nèi)心中一種歡悅的情緒油然而生。在這里我可能需要審慎地補充一句“臺灣社會仍然有著諸多的不足和某種根深蒂固的狹隘”,以防止它在我的筆下被無意地神化;但我唯一可以堅持的也許是:這里的的確確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感到安心的地方。
一座小城,有大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