鳥瞰黃浦江與世博園區(qū)。
水,在我們生活的這座城市幾乎無所不在。
即使你漫不經心走上街頭,總會看到一些被稱之為“橋”的東西。于是,水便自然而然地在你身邊悄然地流淌,垂顧我們這座城市,聆聽我們這座城市的心率。
無法想象,城市離開了水會怎樣,盡管有時候我們并不在意身邊這些蜿蜒的河流,有段時間我們甚至會掩鼻而過。然而,實實在在地,我們每天都在享用著它。用眼睛,“看”它的清波蕩漾;用耳朵,“聽”它與清風垂柳絮語。水,是我們這個城市的浪漫。
常?吹剿叺囊粡垙埵噬弦蕾酥际械膽偃。夜朦朧,水朦朧,那些氤氳的妖嬈,那些悄悄的甜言,那些柔柔的蜜語,因為有了水的浸淫,而變得濕漉漉的,沉甸甸的。
也常?吹,河邊的一塊塊空地上,集擁著早起的人們。陽光明媚,水也明媚,踢腿、伸臂、彎腰,充分享受那因水而更加純凈的空氣;或許還有幾個喜靜的城市人,只是悄悄地站在水邊的樹下,閉起眼睛,水便成了他們傾訴心曲的聽眾。
其實,每個人還未出生就與水有緣。尤其在我們這座倚水而建、因港而興的城市里;尤其在這個東方大港已經躍出海平面,“染無邊海浪,其道大光”的偉大時代。城市與水,從來沒有如此水乳相融,休戚相關。
是水,成就了上海得天獨厚的城市形象。上海位于長江之箭與弧形海岸線的搭接處,背靠太湖,面臨東海,北挾長江口,南瀕杭州灣,內有黃浦江和蘇州河浩浩蕩蕩穿城而過、往復奔流,千萬條支流如脈動的血管、滋養(yǎng)生息。特定地理環(huán)境的自然造化,加上歷代人民的勤勞創(chuàng)造,織出江河湖海之風水,繪就江南水鄉(xiāng)之風貌。
是水,塑造了上海獨特的城市品格。上海從無到有,因水成陸;從小到大,因水而興,以河口般開放的姿態(tài)和海納百川的胸懷氣魄,迎來送往,吐故納新,從本土走向世界,從過去走向未來。她從來不是封閉的、保守的,而是充滿著創(chuàng)造的沖動和激情;她的開放與發(fā)展的品性與生俱來,與時俱進,富有朝氣和活力。
是水,擴大了上海的外延,也豐富了上海的內涵。黃浦江上的汽笛應和著海關大樓的鐘鳴,陸家嘴的和諧夜色映照著朱家角的粉墻黛瓦,蘇州河的今昔見證了城市發(fā)展理念的升華和回歸。水,流淌在上海的歷史文化中;歷史文化,也將溶進上海水的時空變幻。
在悠悠的歷史長河中,正如《上海舊志》中所載:“十里一橫塘,五里一縱浦”。而在我們看來,長江、黃浦江、吳淞江、大治河、太浦河、淀浦河、川楊河、金匯港……這一連串的名字從來沒有遙遠過,她們就像兒時的玩伴,不管走到哪里,都讓人牽掛。
其實,上海的河沒有“飛流直下三千尺”的激宕,也沒有“念去去千里煙波,暮靄沉沉楚天闊”的雄渾。那是一匹錦緞,更多時候水流平緩得仿佛忘記了流淌,只顧滋潤兩岸的沃土;那是一段記憶,老港區(qū)碼頭工人“哎呀羅嗬”的號子聲伴隨著霓虹燈的璀璨,還有外婆河岸邊早起的背景和你我放學途中的歡笑。那水、那河就是如此的平常,她們不是生活的點綴,她們就是生活的一部分!
當然,我們也有驕傲的遺跡。歷史上,上海曾有一條青龍港,青龍港邊有座青龍鎮(zhèn),在唐宋鼎盛時期,繁華直逼蘇杭,有二十二橋三十六坊,還有三亭七塔十三寺,商賈云集,文人匯聚。北宋詩人梅圣俞作有《青龍海上觀潮》詩:“百川倒蹙水欲立,不久卻回如鼻吸。老魚無守隨上下,閣向滄洲空怨泣……”
我們也有凄美的故事。很多人說,華東師大是遠東最美的校園。因為蘇州河襟帶于右,麗娃河蜿蜒其中,有古木清輝、荷塘挹翠、水榭觀虹、夏雨飛煙、書海掇英、石徑花光、校河遠眺和園丁小筑,并稱師大“八景”。其中有四景與校園里的一大一小兩條河流有關。大小兩河因清道光年間治理吳淞江時將北新涇地區(qū)河灣截直而來。據說,上世紀20年代曾有沙俄落難貴族在河岸邊建花園別墅,他漂亮的女兒麗娃愛上了一位中國窮書生。由于遭到父親的極力阻撓,麗娃最后在一個下雨的春夜跳進了這條河里,小河因此得名。
而今天,黃浦江兩岸又將搭起新的夢工廠,世博園區(qū)里即將吹響人類文明的集結號。試想,有一天坐在中國館頂層的茶室里,品一杯香茗,眺看浦江東逝,臥波千里,而身邊全球最優(yōu)秀的設計師、最睿智的決策者正竭力展示著自己對生活、對未來的憧憬。這里怎會沒有驕傲,沒有故事?
浦江傳來新濤聲,又一段花樣年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