談及中秋宴,不得不提起拜月的典故。相傳古代齊國的一位丑女幼年時(shí)曾虔誠拜月,長大后仍未被寵幸,直至某年的八月十五,天子在月光下看到她,覺得她美貌動人,后立她為皇后,中秋拜月便由此而來。拜月看似成為了祈求美貌的一種行為,設(shè)香案、擺月餅、西瓜、紅棗、葡萄、紅棗等作為祭品,中秋宴前后,這種祭拜必不可少。
而后來的中秋宴,慢慢演變成為解鄉(xiāng)愁、盼團(tuán)圓的某種寄托,或是成為親戚朋友難得團(tuán)聚的某種紀(jì)念,這些在先人的詩詞中總能找到蛛絲馬跡。比如,“照江疊節(jié),載畫舫之清冰;待月舉杯,呼芳樽于綠凈。拜華星之墜幾,約明月之浮槎。風(fēng)雨滿城,何幸兩重陽之近;江山如畫,尚從前赤壁之游。槁秸申酬,輪嗣布。”如今讀起文天祥的《回董提舉中秋請宴啟》,還是能感受到他即將赴中秋宴席的幾分期待與欣喜。而這般欣然參加中秋宴的興致除了來源于一江秋水的冰清華美,當(dāng)空明月的婉約可人,如畫江山的大氣磅礴,自然還有佳人相伴的快意動容。
不過,并不是所有的中秋節(jié)都伴隨著喜慶祥和的氣氛,很多時(shí)候因“人有悲歡離合,月有陰晴圓缺”而變得格外凄涼,他鄉(xiāng)游子對家鄉(xiāng)的思念,失意才子對仕途的惆悵,月圓之時(shí),伴隨著“此事古難全”的失落,拜月,又何嘗不是寄托著無限期盼。
值得慶幸的是,無論悲喜,對酒當(dāng)歌,把酒問青天的動作顯然帶來了很多正面效應(yīng),蘇軾因中秋宴中歡飲達(dá)旦大醉,一吐“我欲乘風(fēng)歸去,又恐瓊樓玉宇”的心事,辛棄疾也在《中秋寄遠(yuǎn)》中書寫著“玉液滿、瓊杯滑”的離愁痛快,隨著酒杯一次次地被斟滿,又再次空落的瞬間,或許只有明月才能感受中秋深藏的那份人情世故。文/周人果